【子川】诉情长（十六）
王小秋虽然在上高中，可是现在林本川的状态也实在让他放心不下，不过这事儿他也不想跟林关中说，所以只是跟自己的父亲说哥哥最近心情不好，这周他就不住校了去陪陪林本川，他父亲一听说是少东的事情便没有阻拦他，甚至还告诉王小秋一定要好好照顾少东别让少东为难。
随后又嘱咐了很多，王小秋只能一一应下来，然而他心里却在想，爸，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啊，问题本身也不在我，而是在于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
不过这话说了好像更奇怪，于是王小秋也保持了沉默，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了林本川家。
王小秋不算会照顾人，以前在德国的时候就是林本川陪着他照顾他，后来回国住在家里的时候，爸妈干什么也从不让他伸手，等到住到了宿舍勉强也能自己收拾收拾东西，不过也就是能自己对付生活，照顾他人对他来说属实是有点困难。
他一早还有点怕自己就是给林本川添麻烦，结果等他真的住进了林本川家才发现，有他在林本川起码还知道有个人得吃饭睡觉，于是就算他自己不饿也会做点饭收拾好东西。
王小秋在他身边看他麻木地去弄这些东西，心里又骂那人，又心疼林本川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他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发现虽然有两个房间，可是明显另一个房间是没人住的。
看来林本川和那个人都是住在一个房间里的，这事儿还让王小秋有点不解，他属实有点理解不了两个同为男生的朋友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如果是他的朋友，睡个一天两天也就算了，睡时间久了他难保不把对方踢到床底下去。
但是因为只有一个房间，王小秋也没办法，他犹豫了一下只好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到林本川的房间里准备跟他一起住。
收拾东西的时候王小秋还发现了许多明显属于林季子的东西，他那天走得突然恐怕也没来得及收走，王小秋有点不满的把那些东西拿出来想要扔掉，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放了回去，他心里带着气，怼回去的时候也乱七八糟地直接一塞。
其实他也说不好为什么不干脆给这些东西丢掉，可他就是觉得林本川不会想让他这么做。
王小秋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他明显能感觉到林本川和“王诠胜”之间的事情肯定不简单，但是两个人一个缄口不言一个恍恍惚惚，王小秋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放进心里憋着。
对于跟林本川睡一个床的事情王小秋也不需要什么心理建设，反正在德国他也经常跑到哥哥屋子里去睡，只不过现在他们都不再是小孩子，王小秋也怕自己的睡相不好，他换了睡衣挠了挠头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跟林本川说，
“哥，我要是乱动你就给我踹下去啊，不用管我。”
林本川听了他的话却突然顿了顿，嘴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点了下头就躺到了床上，剩下王小秋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什么，只好也跟着爬到床上。
高中生本来就是个白天学习很累的年纪，再加上王小秋偶尔还要去中塑跟着处理什么，他晚上的睡眠质量好的不得了，几乎天天都是沾枕头就能睡着，也没什么认床的事情，尤其是他跟林本川又这么熟悉，于是没过一会儿王小秋传来的平稳绵长的呼吸就让林本川知道，他已经睡着了。
林本川的睫毛抖了两下，眼睛复又睁开，外面的月光洒进来让他在夜里也能看清王小秋的面容。
以前林季子跟他一起睡的时候，都会在睡前把窗帘拉起来，因为林季子发现如果外面有光打进来，林本川就会睡得不是很好。
可是林季子离开以后，林本川就固执地不再拉上窗帘了，哪怕每晚都很难入睡，他也没有再合起来过，林本川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只是在逃避林季子存在过的证据，渴望自己能够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只有王小秋也好，至少他不会太难过。
即便知道这样做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林季子就活在他的血肉里，林本川也在坚持。
林本川把自己缩在小小的壳里，上辈子他努力的探出去，把所有的脆弱的软肉都交给对方，可是他却得到了那样的结局，这一辈子虽然他还是会被林季子影响，还是会为了对方心动，可他再也不想毫无顾忌，他只想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只要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他也不再渴望林季子爱他。
他看着王小秋熟睡的脸，想想这个荒唐的世界，不明白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他却又感谢王小秋的出现，这是他能想到的的最好的结局，是他最渴望林季子能够拥有的人生。
林本川的眼睛里很快就蓄起了泪水，他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迅速被枕头吸收，只留下一个深色的水渍。
从始至终，林本川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王小秋流泪，或许是在看王小秋，也或许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但是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到了现在，连流泪好像都只是生理反应，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和上辈子一样剧烈地能够将他杀死的心痛，好似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只是偷生于这世间，不知道哪天就会失去一切。
王小秋住进林本川家里的事情林季子也知道，他就在林本川的附近租了房子，他生怕林本川不好好生活再把身体搞坏了都没人知道，尽管他这么久都变着法的想让林本川高兴，让他多吃点东西，可是林本川还是一样的单薄，现在林季子不在他身边，就更加的觉得担心。
所以他也看到了王小秋拖着行李去林本川的家里，也看到他每天晚上从学校回来往林本川家里走的身影。
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林季子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几乎要把他碾碎，他站在阳台上盯着王小秋的身影，恨不得让他永远的消失，他想把林本川抢过来，然后藏在家里不让别人见到，王小秋最不行。
可是他也不再如上辈子一样偏执，这样的想法出现了一会儿就又随着风消失殆尽。
他的林本川，应该是阳光下自由自在朝气蓬勃的少年。
他应该配最贵的玫瑰，最华丽的珠宝，受到无尽的宠爱。
而自己再也不能打着任何名义，哪怕是爱，也绝不能再伤害他一丝一毫。
他又想，或许王小秋是代替他最好的选择。
王小秋就是他，是没有经历过那些苦恨的他，在他跟王小秋几次的交锋里，他都能感觉到王小秋的护短，以前他以为那是王小秋装出来的，后来他才知道，那都是王小秋内心所想。
林季子有一点嫉妒，如果他也能这么早就认清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但是他也知道，他终究不能做那个无忧无虑的王小秋。
大概是因为现在家里住进了王小秋，林本川总不能让上高中的弟弟跟着自己对付，于是他也会出来买菜，林季子每次看到他的身影，都会渴望地盯着他，尽管只有短短的一段路能够看到，林季子也如同饮鸩止渴一般。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林季子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分裂出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些年的林季子，他总是会在梦境里提醒他做过多少错事，而另一个则是来到了王诠胜身体里的自己，他用那些甜蜜的过去，更加残忍地告诉林季子，他失去了多么宝贵的东西。
林季子开始考虑自己要怎么样才能不让林本川难过，他一定不愿意再与自己一同念书了，也许应该休学或者转专业，才能让林本川不用面对到看见自己的尴尬境地。
可是一想到从此连上学都看不到林本川的日子，林季子就觉得胸口的疼痛已经演变到了无法呼吸的程度。
他已经，几乎要无法承受对林本川的思念和爱。
这些东西曾经给了他再一次活下去的勇气，可是现在，也快要成为杀了他的利器。
王小秋住在林本川家里一开始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做什么让林本川情绪低落，不过久而久之，似乎林本川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只知道发呆。
他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并且认为果然时间能够治愈一切，王诠胜也不过就是林本川生命力的过客，既然让林本川这么难受，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直到王小秋有一天夜里起来去卫生间之前，他都觉得林本川已经从这段失败的友情中走出来了。
那天是运动会结束之后的庆功会，也算是紧张的学习气氛中的一次放松，他们同学出去吃饭，因为大家都没成年，王小秋也跟着喝了一肚子的饮料，于是晚上从不起夜的他也被一股尿意憋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想着清醒一下去个厕所，却在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发现本该在床上的林本川不见了。
王小秋也没多想，以为林本川也上厕所去了，于是他想着等林本川回来他再去，结果等了半天实在是憋不住了这才走出去，他推了一下门才发现卫生间里没人，王小秋上了厕所，睡得混沌的脑子也稍稍清醒了些，这才有些慌乱，他走出去借着月光才看到沙发上的人影，他刚松了一口气想去问问林本川是不是睡不着，走了两步却再也没能往前走。
林本川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似乎是装着个丝巾还是领带的东西，林本川只是像一个雕塑一样的坐着，看着手里的盒子，只有偶尔的吸气声能听出来他应该是哭了，哭的并不凶，却一直在掉眼泪。
王小秋一步也迈不开，他震惊于林本川的眼泪，又明白面前的场景绝对不是他能处理得了的，或许他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他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哪有什么能被时间愈合的伤口，林本川只是把他的难过藏起来，为了不让他担心，或者说为了骗过他自己本身，只有在晚上才敢露出自己的脆弱。
他根本一点都没有走出来，只是在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王小秋不明白，王诠胜到底有什么可让林本川这样记挂着，他这时候才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又觉得对方和自己哥哥之间也许并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他们是那样的关系，他就更不明白王诠胜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现在也从来都不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失魂落魄地进了卧室，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感觉有人进来躺到了床上。
王小秋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他责怪自己睡的太死，都不知道林本川每晚这样难过，又担心林本川的身体，这样看他几乎是整夜整夜的不睡觉，怎么可能扛得住。
到了学校王小秋还在想这件事情，他越想越混乱，他知道的线索甚少，大多数都是他的推测，也不知道哪里是对的哪里是错的，而林本川的状态也容不得他再想或者找人调查，这么耗下去，林本川的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垮掉。
要想解决事情还是得找到始作俑者，王小秋有点头疼，他并不想找王诠胜，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哪怕对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却觉得自己在王诠胜眼里总是无所遁形。
可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想这么多，就算他再不喜欢这个人，他也得为了林本川考虑。
于是林季子就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
——周六，咖啡厅，12点，有事。
林季子有些奇怪王小秋为什么会主动联系自己，可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一定是跟林本川有关的事情，这样想着便有些坐立难安，想要马上就到周六才好。
周六他也是早早就等在咖啡厅里，王小秋明显是不太情愿的，来了看到他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往对面儿一坐，林季子却难得沉不住气，有些焦急地问，
“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小川怎么了。”
听了这话的王小秋更不高兴，嘴里叫着小川，你还把人弄成这样，现在知道着急了你早干嘛去了。
于是他冷着脸把搅动咖啡的勺子往盘子里一扔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坐直了看着对面的林季子，
“你还问我？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今天把话都跟我说清楚，必须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解决了。”
王小秋知道要想解决这些事情必须得知道他和林本川之间的事情，更何况他自己属实也有些好奇，然而对方听了他的话又沉默了下去，明摆着一副不想说的姿态对着他。
王小秋简直都被他气笑了，他也不明白到底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得的，而且都到了这个地步，瞒又能瞒住什么？
本来他就不愿意见王诠胜，现在对方还给他摆脸色看，他气的都要爆炸，也就是还记挂着这是咖啡厅的包厢，尽管私密性好，但是声音太大了还是可能要把服务员招来所以才勉强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你以为我愿意知道你那些破事？要不是为了我哥我绝对不再找你的我告诉你。”
“你倒是好了，说完那种话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谁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哥多难受，那天可是他生日，你不让他高兴也就算了，还给他添堵。”
“我去他家找他的时候你在哪呢，你知不知道他连饭都没吃就知道在那坐着发呆。”
“要不是我去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而且我跟他说话他有时候都反应不上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着都难受。”
王小秋说着就从一开始的气愤变成了控诉和对林本川的担忧，他越说越不是滋味儿，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起来，我哥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也不开灯，就是哭，我都不敢叫他，我都怕他受不住…我不知道他这样多久了，你说一个人他天天不睡觉能好吗，啊？”
“到底是怎么了啊，怎么就给我哥折磨成了这样？到现在到底还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他自顾自地说，林季子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到了后来他听到林本川不睡觉在哭的时候他的身子小幅度的抖了一下，眼眶也变得有些红，满脑子都是林本川的样子，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对面的王小秋也有些情绪失控，这会儿正喘着气平复，林季子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这就是命运，王小秋就是他，根本就逃不开的命运。
也许是注定，他也要知道这些事情。
于是林季子也开了口，
“你想要知道，我也就告诉你。”
“从头讲起。”
林季子抬头盯着对面的王小秋，眼睛里那些情绪让王小秋也愣了一下，他也安静下来，因为他知道，或许接下来他就要听一个能够出乎他意料的故事。
但是他还是没想到，这个故事不仅出乎意料，更让他怀疑人生。
因为从第一句开始，王小秋就完全陷入了震惊之中。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季子，是林本川的弟弟。”
开了头，接下来的故事就更加顺畅地被讲出来，林季子缩略了一下他的人生，却丝毫没有为自己辩驳，而是把自己做的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王小秋听得简直没法相信，他甚至觉得这是不是他哥找这人来一起消遣自己好像更能让他信服。
林季子也是第一次把这些事情说给别人听，到了如今他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个黑暗血腥的后备箱，那个精神失常的母亲，那个嘴脸恶毒的林关中，明知道这些人都已经死了或者疯了，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他还是难以掩饰自己的恨和杀意。
王小秋也是再不愿意相信，再觉得玄幻，也不能否认对方说的话，毕竟那场绑架的细节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甚至那三个人坐在车里讲电话的内容，林季子都给复述了出来，那是王小秋的阴影，他记得却没有对别人说过，可是对面的人却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除了最后他的父亲死了而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其余的几乎完美复刻了他的记忆。
按照这么说，对面的人就真的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自己，只不过从童年那次绑架开始，因为命运的捉弄有了不同的结局，于是后来也发生了太多不一样的事情，而且他更没办法接受林本川竟然也和林季子来自于同一个地方。
可他又想到刚刚去德国的时候，林本川表现的总是很成熟，还有抱着他哭泣的那一次，如果林季子说的是真的，那么一切他生命中合不上的地方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王小秋又想不到林季子竟然和林本川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他之前的猜测跟这个故事一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于是脑子里变成了一片浆糊的王小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都是以前的事了，算了吧。”
“你…照你这么说，上辈子林本川又做错了什么？”
王小秋说完，又觉得讨论上辈子的事情毫无意义，毕竟他们活在当下，就得面对现实，至少得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些事情，虽然他感觉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变得越来越棘手，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林季子知道自己对不住林本川，可他看着王小秋却还是难得的觉得上帝也许就是不公平的，总是有人不用经历那些苦痛，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一句“算了吧”，脑子里的思绪突然就有点钻牛角尖，他红着眼睛看着对面坐着的人，拳头捏的死紧，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
“你不是我。”
“如果你是我，你能轻而易举地放下这些事吗？”
王小秋却难得有些怜悯的看着他。
他能感觉到，现在的林季子就像是一只困兽，他被自己的恨和厌恶捆着寸步难行，他渴望林本川，却又放不下那些过去，
“那你呢？”
“如果你是林本川，你放得下吗？”
“按照你这么说，我哥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有记忆，可是他还是没有拒绝你的靠近，没有阻止你的示好，甚至在被你那样对待之后还是真诚地对你好。”
“我不是你，我没办法想象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会变成什么样，但是我知道我哥能放下这些重新去接纳和你长得一样的我还有已经漏出马脚的王诠胜，所以我不明白，有什么是你放不下的。”
王小秋透过王诠胜的壳子看着林季子满是伤痕的灵魂，他确实没办法想象，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觉得这些事情对林季子太过残忍，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让他这样活着，都不如让他直接跟父亲一起死去来的要好，至少不用面对之后那些更加黑暗的现实。
可是他到如今还记得那时候他被送到德国时，林本川滴在他肩膀上的眼泪，那个人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背负着这些度过了这么多年，他看着自己，看着王诠胜，看着林季子的时候，又都在想什么呢。
上天好像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这一世的所有人所有事好像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有这两个人依旧背负着前世的黑暗前行，他确实不配去评判他们的好坏。
他只是替他们不值，林季子和林本川明明都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可这一切又都毁了。
林季子坐在那儿，两种不同的情绪像是要给他撕裂，他有些茫然，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应该是过去的事情了，可他看到过的好的王小秋却又有种奇异的愤恨感，于是他就只能呆坐在那里。
王小秋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他想说林本川过的并不容易，可他知道自己并没什么资格去跟面前这个或许是最了解林本川的人诉说林本川的事情，想劝就更没法开口。
最后他只是叹了口气，看着对面这张跟他一样的脸，觉得心里涌上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去看看他吧。”
这样一个人胡思乱想，没有什么事也要想出什么事了，更何况这两个人的情况这么复杂，只有他们自己能够解决。
但是有些事情，当你看到对方的时候就能迎刃而解。
因为唯有爱，是这个世上最没有道理的事情。
因为好几天没更所以今天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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